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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个故事,主角,是一个男孩。”
他毫无征兆的说话,保持着磐石的冷漠,没有对眼前痛苦之人伸出援手。
“男孩成长在孤岛的禁闭所,那里除了他,是全副武装的士兵,每一个,都是有十年以上经验的老兵,男孩最初的世界,是十平方米的冰冷水泥房间,吃的食物,是被规定好的,放下药物的‘饲料’。”
“获取的知识,是书本,录影带,还有一个戴眼镜的辅导老师,辅导老师只负责教授他基础的认字和数学,所以也只相处一年,今后男孩都没有见过那个人。”
“一年中,他还会有两次机会见到一个美丽的女人,那个女人是舰娘,衣阿华。”
章爱鹤的瞳孔微微放大,苍白的脸色,雾村映尘没有起伏的声音继续环绕着他。
“终于,他被释放了,直接抛到了是非之地,在那里,没有生存技能的他开始本能的生活,他很正常,没有精神病,不是文盲,会简单的数学,但他也只能和野狗抢食物,和老鼠一起睡野外,被其他醉汉恶女人随意欺压。”
“羞耻?黑暗?悲伤?愤怒?他会有这些心理么?很遗憾,没有,因为他之前所受到的教导,完全没有任何关乎道德伦理的,所以吃被满是蛆的动物尸体他不会恶心,穿被其他人丢在水沟里的破布也不会觉得难看。”
“在一张白纸上,任何涂抹任何修改,都像是正确的,只有在十笔,百笔,千万笔后,才能看出是大师所画,还是垃圾所画。”
“又过了很久,男孩身体濒临死亡,悄然间知道了一些事,他想去见见,所以努力,而这时候的他,已经慢慢懂得人类眼中,什么是恶心,什么是美丽,在被客观的矫正后,他逐渐变成‘正常人’,还会惧怕曾经一起睡觉的蟑螂。”
“再然后,他踏入了央海,已经有常人三观的他第一次因为悲伤而流泪。”
雾村映尘淡淡的看着章爱鹤。
“这个故事,你熟悉么?”
“……”
“有点疑惑吧?我为什么要将它成为一个故事,而不是一份过往。”雾村映尘继续说,“那是因为,这个男孩的一辈子早就决定好了,连结尾已经注定,被烙上了必然的刻印,因此可以称其为一个故事。”
“这个故事是个悲剧,理由的话,是因为男孩即便找到了答案,也会因为寿命的限制而孤独的死去。”
雾村映尘感慨。
“因为给他用来完成其他人眼中的命运,剧本的时间,仅仅只有三十年。”
仿佛巨锤敲击心脏,章爱鹤呆滞了一刻。
“就像昆虫、鱼虾,物种的寿命各不相同,会迎来属于这个物种的极限的一天,不可反抗的离开世界一样,男孩也同理,他的寿命上限……便是三十年。”
“章爱鹤。”
雾村映尘加大了声音。
“你已经,在朝着地狱前进了。”
“你在……说些什么?”
“你明白,什么是主角么?”雾村映尘不回答他的话,而是自顾自的说,“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人,是推动历史的人,是做主的人。”
“我曾经相信自己就是自己的主角,因为我做的每件事都在改变自己。”
“但很可惜,优先度上,是那些连世界都可以改变的人更高。”
“有人给了你一本愚蠢的,但却是以世界为舞台的剧本,那个作者太天真和单纯,乃至无脑,因为他写的东西会有人刻意的让它不发生。”
“真遗憾啊,我曾经的梦想的极端一面,便是身处这个位置的你。”
雾村映尘不由得伤感。
“真是遗憾啊。”
“你到底……在说些什么?”章爱鹤都快要站不住,身体仿佛在腐朽。
“高兴吧,章爱鹤,因为你从这一刻起不用再重复的询问为什么了,因为我把寻找答案的方法告诉你。”
眼前的男人变了。
他那扑克牌冷漠的脸上,浮现起了狰狞的笑容。
那是绝不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可怕表情,至少,是以前是。
“逃吧!逃到黑街再与我回合!到时候肆意展现你的天赋,用你的暴力去撕开你人生中所有的黑幕!”
“这艘游轮十分钟后会彻底爆炸成残骸,幸存者只有你我,不,或许只有我呢。”
“我毕竟是你曾经的教官,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,所以给你一个工具。”
他转身踢烂了身后的墙壁。
不错,就是单纯的用脆弱骨骼和肌肉组成的腿部踢烂了墙壁!
他或许……已经是怪物。
在崩塌的墙壁后,实际上是中空的小空间,而在那里面,一架灰色的海骑兵沉默的半跪在地上,仿佛恳首的臣民。
“是你完成了被他人强制写下的剧本,还是我在此刻成为主角呢?!”
雾村映尘疯子一样的大笑,声音难听至极。